第三特质:教育系统的好坏还应该由其对学生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程度来评断。前文已举了戒烟的例子,与此相对比的是伊斯兰与先知的传道在短短的二、三十年间里令阿拉伯各部族产生巨大转变的事实。对于那些否定或质问先知本质的人,我们可以挑战他们的看法,询问他们能否在一百年内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完成如同先知这样的功业;我们还可以让他们带足所需的人力与专家,然后静观他们的结果如何?须知这件任务在现代人的眼里尚且困难重重,更遑论先知是在距今1400年前的阿拉伯荒漠中完成的这般功迹。

当先知穆罕默德传递真主的讯息时,阿拉伯半岛完全为一望无垠的沙漠阻隔且孤立于周遭邻国之外。从文化、智识的发展及道德生活的各个层面看来,当时的阿拉伯可以说是全世界最为落后的未开化地区之一。先知的出生地汉志即从未经过社会的进化历程,也没有任何值得着墨的智识发展。迷信、粗暴及野蛮的部落习俗操控着整个社会,低落的道德标准使人们活在原始蛮荒的状态中。他们酗酒赌博,放纵自己于各种道德败坏的性活动中,妓女们则在自家门前高举幡旗招揽生意。[1]

那是一个无法律、无政府的国度。如同现今许多角落仍然发生的状况一般,强权即公理,掠夺、纵火与杀戮是稀松平常之事。任何鸡毛蒜皮的意外事故都会引发部族间的反目,甚至燎起弥漫全半岛的战火。

这就是先知穆罕默德身处的人群与客观环境。倚靠得自真主的天启讯息,他以其特有的方式向人们布道,引导他们摈弃野蛮与残暴,用值得歌颂的善行美德装点粗野倔强的阿拉伯人,甚至使他们担起世人导师的重责大任。他并非凭借身强体壮或军事力量支配人们,恰恰相反,他让自己成为他们心目中的真诚挚爱、心灵导师、灵魂淬砺者及精神统领,以此彻底将他们征服。他摒除他们人格中的邪恶特质,孜孜不倦地灌溉他的追随者们的心田,使他们因之获致擢升,这种擢升的品质最终成为其追随者们的第二本性。

但是这类转变并不仅发生在先知所处时空的人们身上,即便今日,只要是这个天启讯息所到之处,都仍旧会产生相同的转变。阿拉伯、叙利亚、伊拉克、波斯、埃及、北非和西班牙这些在伊斯兰最初突飞猛进的时期之内归顺的地方,除伊斯兰西班牙(安达卢西亚)这个已然消逝的璀璨文明,迄今未有任何一块从伊斯兰的地图上划去,之后伊斯兰也从未在这些土地上失去过优势地位。而自从伊斯兰降临后,它就从未停止过向世人传递天启的讯息。[2]


[1] Bukhari,“Nikah,”36; Abu Dawud,“Talaq,”33.

[2] 19世纪的一位西方作家这样描述伊斯兰道德价值观对非洲人民的影响力:自从一个黑人部落开始接受并拥抱伊斯兰,他们随之在整体上所受的巨大影响有目共睹,难道谁有任何理由提出质疑吗?多神教的踪影几乎立刻灭绝;巫术与伴随的邪灵逐渐消散;以人作为献神的祭品也已成了过去式。普遍的道德评判准则开始为人们所看重;当地的人们史无前例地首次穿起衣裳,让自己显得整齐干净。污秽不洁为个人洁净之道所取代;殷勤待人成为宗教义务;在规则约束下,酗酒买醉相对过去而言成为罕见之事。纯正贞洁则被视为最高尚且最普遍的美德。人们唾弃原有的懒散与怠惰,开始勤奋做事。犯罪由成文律法作出判决,不再是酋长专断而随心所欲的掌控——相信每个人都会承认,这标示着一个多么重要的部落进展之历程。清真寺提供了他们一个过去未曾有的高级建筑概念。对文学、科学、哲学作品及《古兰经》经注的渴求应运而生。〔史密斯(B.Smith)引用华兹(Waitz),《穆罕默德和穆罕默德主义》(Muhammad and Muhammadanism),第42-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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