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们想通过尊贵的圣门弟子们——首先响应使命召唤的第一批人——践行这一神圣命令所走过的历史进程来概括“吉哈德”的话,那么我们可以这样说:的确,一系列事件足以表明,穆斯林在麦加的生活环境确已达到难以忍受的限度,直到他们再也无能为力时,安拉命令他们迁徙1,这种情况下,这些人的迁徙就是一种吉哈德。实际上,在一段时期之后——我们将会看到——迁徙本身就是吉哈德的一种必须形式,每个想要效忠使者的人都要遵从主命而迁徙。

迁徙阿比西尼亚之后几年,所有的穆斯林又再一次迁徙——去麦地那2。而麦地那时期,吉哈德又变成了另一种模式:创建一个完善的伊斯兰国家基础。因此,吉哈德的落实应该根据时间和背景而定,但其本质意义和实行的方式则不会变化,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如何在当下根据相应的局势而辅之以相应的矫正,重要的是要努力地维持其良好的灵活性和适应性。有时候需要立即实行,有时候则需要放缓进程或者姑且搁置,甚至另一些时候则需要立即停止或迅速完成。这些都是吉哈德的策略性应对方式,根据时间、事件的不同而审时度势再自然不过了。

在允许反抗之前,穆斯林没有丝毫反抗的意图,尽管他们的权利受到侵犯,他们却没有以敌人之行为还至敌人之身。他们采取一种消极防御的策略,甚至于他们都不做任何物质性对抗的考量。而此时,压迫者正是那些隐昧者,穆斯林则处于被压迫的处境。迁徙后一段时间,这样的局势依然没有改变。最终,反抗获得许可,相关的《古兰经》经文降示:“被进攻者,已获得反抗的允许,因为他们是受压迫的。安拉对于援助他们,确是全能的。他们被无理的逐出故乡,只因他们说:‘我们的主是安拉。’要不是安拉以世人互相抵抗,那么许多修道院、礼拜堂、犹太会堂,清真寺——其中常有人记念安拉之名的建筑物——必定被人破坏了。凡扶助安拉的大道者,安拉必定扶助他;安拉确是至强的,确是万能的。”(朝觐章:39-40)

曾被禁止使用刀剑反抗的那些人现在已经被允许全副武装地反抗,他们激情地去完成使命,因为他们曾经为了获得这一许可漫长而坚忍地等待时机。

又一段时期之后,反抗不仅仅是一种许可,甚至已成为一项神圣的命令:穆斯林必须用他们的宝剑进行这一物质层面的吉哈德。当他们出征白德尔战役时,他们高兴而又激动,就好像正在响应天堂的召唤一样,财产的损失、生命的牺牲在他们看来都不值一提。是的,他们全部都渴望着烈士的品级。因此,他们中的每个人积极响应战斗的召唤、毫不退缩,除了那些在穆斯林中间散布腐败堕落的伪信士,他们抛开大众、脱离集体、置先知于不顾,战火激烈时,他们踌躇不前。这些人没有认识到信仰的纯洁,他们的内心、良知和灵魂还未摆脱伪信的纠葛,因此,他们只在乎个人福祸,而毫不顾忌战火纷飞中拼杀的战友。他们的灵魂真卑贱!他们早已成为了私欲的俘虏!

至于真正信仰安拉的人——这一信仰深入他们内心并与他们的内心和灵魂交织在一起——他们中没有一个人离开他们应坚守的岗位。当听到即将出征的消息的时候,他们为了安拉的喜悦奔向安拉,没有丝毫的退缩。而那些安坐家中、脱离队伍的人,他们则彷徨不定,因为他们没有透彻地认识真理,他们的灵魂和内心难以安宁。

确实,出征奋斗的信士和其他人一样,他们也是凡人,也会厌恶死亡,正如这节经文所为我们阐述的这种感觉:“战争已成为你们的定制,而战争是你们所厌恶的。也许你们厌恶某件事,而那件事对于你们是有益的;或许你们喜爱某件事,而那件事对你们是有害的。安拉知道,你们确不知道。”(黄牛章:216节)但尽管这种对死亡的厌恶是人类与生具有的天性也罢,所有尊贵的圣门弟子(愿安拉喜悦他们)都毫不犹豫地听从使者的命令,他们把他们的事务毫无保留地交付使者。因此,神圣之恩绵绵不绝地降临他们,胜利与援助接踵而至,穆斯林的力量与日俱增,凯旋的喜讯迅速地传遍所有部落。而在这穆斯林交相欢庆的时刻,隐昧者们则因此只能愁眉不展!

脚注:

1.伊本·凯西尔的《始末录》第2卷第64页。

2.伊本·凯西尔的《始末录》第2卷第16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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