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游与奔走之思(2)

在环游时,人们努力想要沉降到自己的内心深处,与之相对的,在赛法和麦尔沃之间奔走的时候,我们他们沿着端庄的道路奔走,此时,先知为后世而活着,为他们而笑、为他们而哭,甚至为他们而死的那种感觉降临于他们。你会看到人们难以做出决断,然而清算却逃不出他们的掌心;你会看到他们忧心,但他们没有失去希望;在天空金色的光芒照耀下,在朝觐之季蔚蓝的时光里,你会看到他们因为痛惜新的联系之病魔、痛惜没能完全发现他们所求索的而将身躯蜷缩起来。于是,你会看到人们辗转反复,时而飞奔,时而慢行,时而攀上小丘,时而从小丘向下,犹豫、彷徨、忐忑不安不时闪过……时而又将自己淹没在快行或慢跑的环游者组成的人山人海的瀑布之中,以便在这巨大的团体之中倾泻内心的感觉;时而,又会深处灵性之状态,想象着他什么也看不到,一个人也看不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环游、在奔走,哈贾尔太太的人影竟显现在他的面前……你会看到他从内心的杯盏中吸吮着,一边吟唱着:

为爱痴狂的人啊,去追求你所爱之人吧,她的睫毛,

就像枪矛一般,借此你可以熄灭分离的苦闷……

我干渴无比,在这茫茫沙漠,你为我找寻水源吧,

对火狱的恐惧拘禁了我的心,然后点燃了它

我所有的希望,只在于你善待的喜雨滋润进我的心

人们以这些话语等待着慈悯从天而降,熄灭他们内心的火。除了内心的火,还有他们燃烧的灵魂,他们因为痛惜、因为无穷无尽的等待的苦楚而痛得蜷缩在一起。有时,超越这个世界地平线之外的一缕凉风拂过他们奔走的路上,但那里更多时候,确是忧伤,卷连着渴慕,抑或是渴慕,包裹着忧伤,以及内心对被希望所浸染过的思恋的忍受。

在奔走中,想象常常与事实混在了一起。于是人们有时看起来像被深邃的沉默卷过;有时则倾听着断断续续的哭声;有时又仿佛是被驱赶到后世清算的秤盘一般;有时则是向着天堂里多福的“考赛尔泉”飞奔,因此,他们是处于畏惧和希冀之间的,是介于害怕和高兴之中的。他们一直持续地在两地辗转奔波、爬坡、下坡……在那里的一分一秒、一时一刻,因为其羞怯腼腆,她只能多多祈求,祈求人们持久地重视她。否则,这些都将随风而去,如烟散去,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每当节日即将来临,环游广场、赞穆赞穆泉和奔走的跑道都会从心灵之中痛惜、孤独陌生的隐微感觉而染上属天的蔚蓝色。天房开始一点点降下她的帷幕。就像所有的能引向和导向浑化的真相的事情一样,人们会理解什么时候该旅行(离家或离世),于是他就应该去旅行。也会理解必有那么一天将会到来,每个人都会离开今世,那时,他就退守到他专属的世界之中,过着灵魂隐居的生活。

然而,并非所有的事情都已结束……还有漫漫长路,还有慢慢旅途,等待着那些朝向真主旅行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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