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

仁慈是宇宙及整个存在的初始酵母,没有它万物就是一片混沌和杂乱,万物借仁慈而存在,并持续存在下去,且变得秩序井然。

通过来自诸天之外的仁慈,大地变得有序,天空得以升起,万物——大到天体界小到原子界——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协调,有序运行。

永恒存有中的一切将归于其的排练在这个活动进程中得以完成,所有存在急速行进,飞跃向这个方向,每一次飞跃中都展现出秩序,闪耀着仁慈。

难道我们在空气的稀薄和河水的流动中看不到这神奇的仁慈吗?它离我们如此之近,几乎要触及我们的鼻梁和鞋带了。

借着仁慈的翅翼,白云在我们头顶盘旋,雨水离开天空,淅沥而下,像一个束着腰带的骑士般解救我们,惊雷和闪电从隐藏的仁慈那里带给我们轰隆作响的喜讯,整个世界以至仁至慈主的旋律高声祈求,山川河流、花草树木面对面地、或围圈或列队地、用各自不同的语言咏颂着仁慈之歌。

你们看看那小小的虫子吧,它在柔弱时多么地需要仁慈,也许脚会踩踏、碾压它,但它即使在这种局面下,依然是抗争的血肉之躯,它不知疲倦地努力施予他人仁慈,怜悯小虫的土壤为它张开怀抱,虫子则在每一把温暖的土壤中产下上百颗卵,“土壤母亲”借此得以呼吸、成长、成熟,土壤和虫子是对彼此的仁慈。多么地悲哀啊!那些无知的人们,他们把草木焚烧成灰烬,多么地恶劣,那些人由于这种行为成了毫无仁慈的人,同时也侵害了虫子和土壤。

你们再看看对花朵喜笑颜开的蜜蜂,观察一下把自己囚禁在蛹中的蚕,它是如何承受了各种磨难,只为了和仁慈之管弦乐队相协调。

难道我们要无视这些献身者为了给人类吃蜜穿衣而遭遇的那些痛苦吗?

怜悯的英雄——母鸡,为了解救雏鸡把头交给恶狗,你说说它吧,你们想过给幼崽喂食自己吞咽下去的食物的饥饿野兽的勇气吗,尽管它饥肠辘辘。

世间万物都在想着仁慈,说着仁慈的话语,以仁慈约定,以此可以把整个宇宙看作是仁慈的交响曲,所有的声音、呼吸、单音和混合音以精彩的节奏传出,人不可能听不到,也不可能理解不了。同时,不可思议的是,人感觉不到在每个仁慈的场景背后有囊括万物的更大的仁慈,它控制这一切。悲哉!薄福的灵魂,对这些事不明白丝毫。

人要对这些事件负责,他被责成集中他全部的感情、意志、知觉和思考去理解这大仁慈,在呼吸间给这仁慈添上来自内心的音调,他被责成要对所生活的社会和整个人类显出仁慈,甚至于生物亦然,要把表现仁慈作为自身责任中人性的债务。

人通过对他人的仁慈程度,在这条路上变得高尚,通过对他人的不公、侵犯和冷酷无情变得卑贱,它会成为他人性额头上耻辱的印记。

我们从圣训中读到,一个妓女遇到一条极度口渴的狗,出于仁慈她给狗饮了水,她因此而进入天堂。另一个女人由于故意饿死了一只猫而进入了火狱。

你们对他人报以仁慈吧,你们会得到仁慈,在大地上施以仁慈的手,将会接到来自诸天外的无尽喜讯。

谁知道呢,也许一只断了脚的麻雀或者翅膀受伤的鹳鸟使一个仁慈的人良心不安,他便受到启发,给那些长途迁徙却又无力继续飞行的候鸟建个像养老院一样的巢。

但愿我们能像我们的先辈那样怜悯动物,但我们拍马不及,我们不仅没有对自身仁慈,而且彻底摧毁了我们的子孙,因为我们放任、疏忽了他们,使他们无缘于仁慈的情感。一系列令人窒息的事件和生活不再可能的社会氛围背后的真正原因是我们。

从另一个角度而言,有人会把仁慈的情感用在不适合的地方,错用仁慈的伤害不亚于冷酷无情,甚至更严重。如果在适合的地方使用仁慈是生命之水,灵丹妙药,那错用的仁慈是毒药、攒枯木(火狱中罪人的食物)。

这里最重要的是了解这种组合,氧气和氢气以特定的比列组合,会产生最重要的生命元素,如果比例失调,两者分离,氧气会重归助燃的本质,氢气会成为燃料。关键的一点是,人要知晓他所展现出的仁慈的量,知晓他所怜悯的人应受仁慈的度。

“对野兽展现仁慈只会使它更加贪婪,也许它反过来向受害者索求它牙齿的使用费。”对暴虐者的仁慈是敦促他们施暴的方式,不应对像蛇一样以叮咬他人为乐的人施以仁慈,对这些人的仁慈意味着把世界的管理权交给了眼镜蛇。

对双手和脸上满是鲜血,心灵和眼睛一片血光的人的仁慈,简言之就是对集疯狂和血腥于一身之人的仁慈,意味着对受害者的冷酷无情,这种行为就像怜悯豺狼而不在乎绵羊的权利,这也许会让豺狼无比幸福,但会导致痛哭声升向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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